2013年7月19日 星期五

既然有了創意 理當善待創意

【撰文/莫子】
從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的黃色小鴨(Rubber Duck Project)在香港維多利亞港事件當中,分外能令人體會到兩岸三地對待創意產業,誰依舊有著強盜的基因!
霍夫曼,當然不是黃色小鴨的始作俑者,但他卻是賦予黃色小鴨新的社會精神價值第一人。他透過後普普主義的手法,以大眾熟悉的圖騰來喚醒一種集體記憶,讓受庸碌摧殘的現代都會人,重新體會到簡單的快樂,原來是有溫度的。
黃色小鴨(Piyopiyo)是1991年誕生在日本長野縣的Creative Yoko Co,Ltd.公司,它也是這家公司眾多產品裡面相當熱銷型產品之一。黃色小鴨的本名叫Piyo Chan,而之所以會叫Piyo的原因,乃是於鴨子叫聲在日語發音跟Piyo很像。黃色小鴨家庭成員有奶奶、爸爸、媽媽與弟弟。當初在設定黃色小鴨這浴缸玩具的時候,很有意思的是已經賦予它種種個性,以期能夠讓它與小朋友產生輕易認同的建立。比如說,黃色小鴨的個性善良、樂觀、活潑,喜歡吃西瓜、烤地瓜、草莓冰淇淋;還有喜歡散步、游泳、唱歌、午睡⋯等。黃色小鴨不喜歡早起、運動、算術;討厭人類老是覺得鴨子應該要喜歡吃蟲與昆蟲,因為,黃色小鴨覺得蟲或昆蟲吃久了會很膩。除非⋯是大蟲或大昆蟲;例外。
黃色小鴨,還一度幫助了海洋學者成功觀察海洋環流的走勢。原來,1992年一艘裝滿塑膠小鴨的貨櫃輪,在北太平洋受到暴風襲擊,二萬多隻的小鴨掉入海中,誰知道它們就隨著海流漂呀漂地在海洋上流浪了14年,竟然分別在加拿大、美國東岸、英國北部⋯上岸,此舉大大幫助了海洋學者有了具體依據,進一步確切掌握海洋環流是如何一番走勢。
荷蘭藝術家霍夫曼並沒有特意去改造這個具有時間記憶的黃色小鴨外表,相反地;他把黃色小鴨人格特質當中的和諧與喜樂,透過放大的劇場效果來喚起眾人記憶;尤其巨大黃色小鴨置身在城市的河道當中,很輕易就能勾惹起城市人對於自身童年時的回憶。仔細去思考霍夫曼這份藝術工程計劃,他真確掌握物件本身的特殊性格,以一種毫不誇張或矯情的方式,讓所謂創意產業能夠回到樸素的人文色彩,這在現階段兩岸普遍高喊創意產業的同時,霍夫曼讓創意產業透過現成物件;而不是現代人時興的去製造一個具有時效性消費物體,這種回到一種生活本質的態度,不啻大大賞了那些自鳴得意大搞文創的人一巴掌,給文創是生產紀念品的官員與私人企業一個極大諷刺。
霍夫曼運用一個簡單的創意原理,卻相對大大撫慰了現代人疲憊的生活心靈,這其實也充分吻合創意產業活化的道理。令人不滿的是,霍夫曼的Rubber Duck Project從荷蘭出發到法國、巴西聖保羅、日本大阪,前面四個站毫無聽聞山寨版黃色小鴨,但到了第五站香港之後,吸引百萬人潮;相當於每七個香港人就有一個人是到過維多利亞港看過黃色小鴨,這當中確實產生了極高的經濟產值,也帶動初夏這一波香港商業機能。可是,就在這無限經濟生機勃然竄燒過程,台灣與大陸則已經不斷出現山寨版黃色小鴨,感到諷刺的是;兩岸都在大力鼓倡創意產業,卻也毫不遮掩去抄襲創意!此舉又如何令人信服既然是在鼓勵創意及文創產業升級,但何以不好好善待創意呢?
文創,固然是可視為一種本質性的商業產品,但所謂商業產品的背後應該涵蘊著更深刻的區域文化背景。我們在看韓國的偶像劇或流行音樂,這本來就可視為一種廣義的文創,韓國政府不遺餘力推銷流行文化到各地區,表面上好像是明星獲得極高商業價值,但骨子裡則是韓國政府推銷文化的勝利。台灣與中國缺少長遠性企業管理眼光,對文創又存在狹隘觀念,始終把文創縮小到單點或單項的消費性物件上,好像把某個藝術家圖騰轉印到生活用品,就是完成文創。但卻忘記通過物件,也能夠傳達精神文化,不是只去綁架物件的形制。通過物件是一種途徑,但不是唯一。文化,說實了;就是一種習慣。日本,把中國的茶文化演變成禪道。今天在台北則可看到有心人把本地的茶,慢慢演化出一股深度的品茶文化。這些,都是一種生活慣性被發揮無限大的文化現象,也是廣義的文創;更是把文創活化的最佳演繹。如果台灣與大陸只是看到黃色小鴨的商機就東施效顰,充其量只是複製一隻罹患禽流感的黃色小鴨,徒留海盜的惡名,又如何吸引更好的創意人投入?善待創意,不也該是鼓勵文創要先建立的基本心態!
【完整內容請見《當代藝術新聞》2013年7月號】


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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