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0日 星期四

三百瓦靈魂共鳴 「大境」蘇笑柏藝術展國美館盛大開幕(上)

【文/林亞偉】
「大境」個展開幕,吸引了從台灣到香港、澳門、新加坡各地的大收藏家與會,他們,都是喜愛蘇笑柏的最穩定收藏力量。從趙少康夫婦、趙素堅夫婦、張秋墩夫婦、謝益誠夫婦、章健群夫婦、史金生夫婦、楊垂勳夫婦……,無數知名藏家,都親自來到國美館與蘇笑柏相見歡。

蘇笑柏《三百篇(片)》,由清末民初的老瓦片上漆製成。藝術家的展覽初衷,鼓勵參展民眾搖盪作品與創作互動。


他們,對蘇笑柏創作都有各自的解讀理解,帶著滿滿的看畫心得與蘇笑柏討論,周六午後,國美館難得出現了大收藏家與大藝術家的展場對話。他們,在不同的作品前激盪;他們談作品題名的詩意,談作品邊緣的打磨,談畫面的突起凹陷與斑駁,談蘇笑柏走進大道至簡的「完璧」系列高峰……,談常玉畫作的表現與其油彩來源與裱裝……,他們沒有問蘇笑柏的「大漆」創作媒材源起,顯見藏家們對藝術家的創作歷程,都有深刻的認識。而一個接一個不同的話題探討,收藏家對藝術品的真誠喜愛,就在一句句的提問與探究中,表露無遺。
蘇笑柏的風采,讓這些從企業界到收藏界叱吒風雲的大藏家,都搶著與其拍照留念。蘇笑柏,他透過作品,透過個人的學養風姿,真正的與這些收藏家成就收藏情誼。例如此次大展的贊助單位元大文教基金會,背後就有位蘇笑柏的重要藏家馬維建,亦十分喜愛其作品而促成此次贊助。
大器晚成 一鳴驚人

蘇笑柏於2012年創作的5件「完璧系列」,隱含大道至簡,已然在創作的減法上來到了極致。蘇笑柏苦笑,自己,好像又進入新的胡同瓶頸了。(攝影/林亞偉)


近年來,蘇笑柏在收藏市場愈來愈受關注,從原本僅有其留學的歐洲畫廊代理推廣,再到亞洲各大畫廊紛紛投注資源希望與其合作,關鍵推手之一,即為耿畫廊。從大未來畫廊時期,於2008年舉辦的「澄懷觀道-蘇笑柏個展」,再到2010年耿畫廊的「堆紅罩黑-蘇笑柏作品展」,是將蘇笑柏作品推向亞洲重要收藏家的指標畫廊展覽,也讓更多的收藏家,認識了以「大漆」為創作媒材之一的蘇笑柏。
參考指標之一的拍賣市場,藝術家作品也是在2010年的北京翰海春拍,首次現身拍場。從2010年現身拍場後,蘇笑柏的作品在拍場上的估價即屬高價位;一件典型的大漆創作,約78×86cm尺幅的作品,平均單價近20萬美元;價位,一點兒都不像甫入拍賣市場不到四年的藝術作品,可見其創作質量,廣受藏家的認同。若以收藏市場的角度觀之,蘇笑柏的作品,在市場上屬於大器晚成。
蘇笑柏今年64歲,作品於三年前首度現身拍賣市場,作品身價已然高漲。春秋五霸的楚莊王,王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春秋戰國時期,楚文化的漆器讓人們迄今驚豔不已;兩千五百年後,蘇笑柏的大漆創作,以其獨特的蘇氏語彙,走出一條抽象大道,同樣地一鳴驚人。
二十年磨劍 孤獨的藝術心路
但,六十耳順之齡後,才在收藏市場大放異采,蘇笑柏真正的歷練十年磨一劍。他的藝壇進境,就像是武俠小說裡的無招之招;他練成寫實畫派的十成功力,卻要忍痛割捨下這分才情功力,才能晉入新的境界。這過程,就是他在德國逾二十年的磨劍。
1949年出生於武漢,這個中華民國誕生的革命聖地,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中國大陸代之而起的年份,蘇笑柏的出生年,是大時代的年份,彷彿注定了他的創作之路,也與這個大時代一同顛沛流離。他,在文革前一年考入武漢工藝美術學校,開啟了他這一路,獨特的中國與德國的求藝之路。
50個小時,是他自嘲的武漢美術學校真正的「專業課」。16歲的蘇笑柏,1965年考取武漢工藝美術學校,初入學的第一年,是整整一年的「建校勞動」:挖操場;隔年甫上課沒多久,十年文革爆發,開啟了當時幾乎所有美院學生共同歷經的宣傳畫時期,蘇笑柏亦如是。1976年文革結束後,他繼續於武漢畫院工作創作,直至1985年考取中央美院油畫系研修班,再進入學院。從文革宣傳畫、武漢畫院到近三年的中央美院時期,這二十年間訓練出蘇笑柏極其紮實,也極其自負的寫實技法,也自認對印象派到抽象表現有了深刻的融合。
他帶著滿滿的自信,在38歲,1987那一年,選擇前往德國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Kunstakademie Dusseldorf)留學。留學路,成為蘇笑柏藝術大道的撞牆期,瓶頸期,苦悶孤獨,自我放逐,都難以形容這位帶著超強技法來到德國的中國學子,遇上了德國當代藝壇的那時景況。
蘇笑柏苦悶的德國求藝路,是他的真實故事,但也恰恰是這二十年的德國自我放逐,我們今天得以在國美館的展間裡,看到一件件不同於當下任何一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以中國最傳統的大漆,呈現出最光潔,卻也最深邃的顏色;蘇笑柏的作品,形式上極簡,但極簡背後,是一層層繁複創作累積而成。
例如,蘇笑柏找來德國高速公路下襯墊的擠塑板,作為承載創作的媒材,再用漆,大片大片地揮灑浸淫,重複一道又一道的工序,利用生漆與膠的粘度將粗麻布貼上擠塑板,然後磨平,再刷顏料,再磨平拋光,再根據創作的想法,賦與斷裂、拼貼等不同的斑駁痕跡,觀者能各自得到不同的歷史滄桑之感,古樸,卻又當代。極簡的背後,光亮漆光的背後,是多次的上漆打磨,層層疊疊地將藝術家的厚度,自然而然地於作品中呈現。作品的醇厚,是蘇笑柏在德國面對自我的發酵,逐漸疊加而成。
蘇笑柏的藝術心路,是當前其他藝術家的一面鏡子。他帶著在中國磨練逾二十年的強大技巧來到杜塞爾多夫學院,相信自己已融合從寫實到印象派、抽象畫技巧,但這家諸多歐洲當代名家雲集的大師學院,讓他見到自身強大信心來源的技巧,早已發展到極致,他已無法超越而今在美術館陳列的諸多名家了。「班上同學看我畫得那麼好,然後我看他們自己畫得歪歪的。我自己清楚,我這種寫實的繪畫,是非常沒有前途的。因為這些畫,在一百年前就已經發展得非常好的。但誰來幫我,救我呢?」
老師,為他開了門,但也沒能救他。他見到一位位人們而今耳熟能詳的歐陸當代大師,各自往其獨創領域前進,不斷給蘇笑柏開啟新視界。但蘇笑柏說:「每碰一條美術道路,我自己的道路就關了一扇門;我為什麼說一遇到一個人,一道門就關了呢?因為他們太優秀了。我真是遇到一位大師,堵一條路,愈走愈窄,幾乎沒有我的路。
學習就是模仿,學習完接下來是創造!我如果始終是個學習者的話……。我到德國來,到底學什麼?」 蘇笑柏到德國的前一年,杜塞爾多夫學院的藝術家教授波依斯(Joseph Beuys)剛去世;但他依然有幸師承導師克拉菲克(Konrad Klapheck)、還包括印門朵夫(Jorg Immendorff)、李希特(Gerhard Richter)等響叮噹的大師;歐陸期間,他結識巴塞利茲(Georg Baselitz)、塔畢耶斯(Antoni Tapies)、培根(Francis Bacon)……,無數先輩走出自己的路,卻讓蘇笑柏卡在自己的路口。他,還沒想出,還沒走出自己的路。他也曾遇到全球藝壇最知名的經紀人之一:李歐.卡斯底里(Leo Castelli),垂垂老矣的老畫商,當時還買了一幅蘇笑柏的畫,讓他大受激勵。蘇笑柏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在你這辦展覽?」卡斯底里這樣告訴他:「年輕人,路不是這樣子走的。」回想過往,蘇笑柏咀嚼苦澀:「當時是多麼幼稚的話…
※延伸閱讀:
三百瓦靈魂共鳴 「大境」蘇笑柏藝術展國美館盛大開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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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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