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5日 星期四

劇場暨影劇編導王小棣 再續未竟的劇場夢

【撰文/李玉玲】

王小棣(許斌 攝)

一九九三年五月,王小棣編導的《新坐樓殺惜》公演後,由她一手創立的「民心劇場」處於半休兵狀態,不再推出新的製作;隔年底,辦完兒童表演課程,劇場正式吹熄燈號。
相較於電影、電視卅多年從業資歷,王小棣的劇場生涯顯得有些「短命」。民心劇場從創立到結束,不到三年時間,對一心想實踐「我心目中理想的劇場」夢的王小棣而言,是個不算小的衝擊,但她不氣餒表示:打擊是一波波來的,我還會繼續走下去。
王小棣沒忘了初衷,重返劇場的承諾終於在廿年後兌現。應兩廳院邀請,十月將在台北國家劇院實驗劇場推出最新劇場作品《丈夫的一千零一夜》。
這位影視圈鍍金無數的名編劇、名導演,睽違廿年後重返劇場,倒從老兵變新兵,王小棣趕緊自報家門:「其實,我最完整的學校教育是在劇場。」只是,王小棣的人生道路從來就不是循規蹈矩走出來的,即便最愛的戲劇,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一場意外。
懷抱籃球夢 一句「可惜了!」人生大轉彎
王小棣回憶,大學以前,生活裡的唯一就是「籃球」。還沒上小學,當同年齡孩子還在拍皮球,她已會運球。王小棣瘋籃球,假日時可以從早上打到晚上,同伴回家吃飯了,她一個人一邊轉播:「兩面包抄,王小棣帶球上籃……」一邊打球,專心到連廁所都忘了上,憋到腸胃出問題,每次暑假快結束,總會因為肚子痛掛急診。
就讀金陵女中時,王小棣是校方眼中不愛念書、不斷闖禍的「壞學生」,父親看了不是辦法,決定讓她轉學,到學校和老師談話,王小棣興奮地樓上樓下跑,大聲喊:「我要轉學了,再見!」
沒料到,數學老師一句話,不但讓父親打消轉學念頭,也改變了王小棣的命運。父親對他說:「學校有些老師對你還是不錯的,像是那位數學老師就說:你上課老是在睡覺,是因為她講的內容你都聽懂了。」
「聽懂了?!」王小棣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我的數學成績這麼爛,老師怎麼說我聽懂了?」這句話勾起她的好奇心,上課開始聽老師說些什麼,不到一個月成績突飛猛進,從滿江紅變成九十多分,「我還ㄍㄟ ㄅㄞ教起同學,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厲害。」
一心想當籃球國手的王小棣,好學生的狀態沒維持太久,決定高中到淡江中學就讀,進純德女子籃球隊打球,數學老師恨鐵不成鋼,畢業典禮當天,把王小棣叫了過來,兩人從禮堂走到教學大樓,一路無言,王小棣心想:隨妳罵吧!畢業典禮之後我就走人了!老師開口:「你不準備聯考了?」「對!」又是一陣沉默,王小棣驚訝發現:平常凶巴巴的數學老師眼眶紅了,最後對她說:「可惜了!」「好吧!你走吧。」
真的考進戲劇系 從誤解到熱愛
一句「可惜了!」又激起王小棣的好奇心,只是這話沒立即作用。上了淡江中學,王小棣快樂得不得了,天天打籃球,「可惜了」卻在心中慢慢發酵,高二時,她想到自己的未來,打籃球不能當飯吃,難道以後要當體育老師嗎?王小棣做了重大決定:退出籃球隊。放掉自己的最愛,王小棣渾渾噩噩過了幾個月,才開始發憤念書,淡江的宣教士德姑娘看到王小棣有表演天分,鼓勵她可以考大學戲劇系。
「我靠,真的被汙辱到!」那個年代還存在「戲子」的刻板印象,她想,好不容易上大學,念戲劇,什麼東西!大學放榜,宣教士「一語成讖」,竟然是中國文化大學戲劇系,王小棣形容那時的心情如同被二度羞辱,她還和死黨說氣話:我要重考!
念戲劇前,王小棣對演戲的模糊記憶,只有小時候跟著父親去看演出,觀眾席一片漆黑,舞台上的燈慢慢亮起,那是一次身陷黑暗的恐怖經驗,完全沒享受到看戲的樂趣及感動。
大學放榜後,父親買了一套中國十大戲劇名家的書給王小棣,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關漢卿《竇娥冤》……讀著讀著,王小棣讀出興味來,原來,戲劇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上了大學,王小棣不受束縛的野孩子個性依舊,除了少數有興趣的課,考試會洋洋灑灑寫到考卷背面,其他科目常以作弊應付了事,對照當時台灣保守的戲劇環境,王小棣陸續讀到易卜生、田納西.威廉斯等西方劇作家的作品,受到很大震撼,一心只想出國念戲劇。
王小棣再度拿出拚命三郎精神考過托福,申請進入美國三一大學攻讀劇場碩士學位。起步晚,英文不好,剛到美國時鬧笑話,王小棣看到課程表寫“DICTION”(發音),一臉狐疑,美國人怎麼還需要「查字典」(dictionary)的課?「那是我這輩子最用功的兩年,每天把英文字卡帶在口袋,三一的戲劇研究所本身就是一座專業劇場,天天有戲上演,從理論到實務,得到很紮實的訓練。」
【完整內容請見《PAR表演藝術雜誌》2013年9月號;訂閱PAR表演藝術電子版】


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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