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鄭乃銘】
我喜歡生日。 因為,生日能教我們懂得對人心存感謝。畢竟,如果不是人來成就人、人來幫助人,那麼存在於環境當中的那道風景又如何得以引人駐留呢?
〈當代藝術新聞〉這個月正好滿一百期。時間,好急促推著生命不斷地在趕路,有時候因為實在太專注在趕進度這件事情身上,使得我們往往錯身了對身邊的事與人多一些些留意和關注。瑞士時間4月9日傳來趙無極過世於醫院的消息,從2005年醫生確定趙無極罹患阿茲海默症之後,關於老先生健康情況時好時壞的消息就斷斷續續傳出。
只是,病情或許可依賴藥物處方箋減緩不舒服,但隨著輿論焦點轉到家族間因為財產監護鬧上法庭的官司,很少有人特別去留意趙無極健康到底怎樣了!直到過世的消息傳來,我們彷彿才突然清醒,是丫!怎麼都忘記老先生的身體狀況了呢!那幾天,看著很多中文與外電報導,心裡更跌到谷底。因為,沒有一則新聞是對這位生前謙厚可愛的藝術家多所著墨,看不到他是如何慢慢琢磨出獨特藝術語言、看不到他那個時代對於師長倫理的嚴格恪遵…;眾多報導清一色集中在家族間官司爭產、老先生的浪漫感情世界、作品價格蓄勢待漲….。我突然覺得,這難道就是我生活了許久的社會嗎?嗜血、無情、淺薄、自以為是,我看不到媒體對於人文、倫理、傳統的一點點自尊護持。〈當代藝術新聞〉的資深特派員余小蕙在巴黎參加趙無極告別式,給我的第一封郵件說:『很多的中文報紙記者都來了,他們完全不管家屬或場合,只是不斷拿著相機對著人----直拍,那種感覺令人不舒服到了極點,把整個嚴肅哀傷的告別式搞得像是名人的Party』!
沒有規矩,似乎已經成為這個環境一大顯學;學校教育的失責,永遠比不上現代人性格上的失格。因為失格,才助長自我感覺良好、把膚淺當作幽默、把侵犯講成為了滿足讀者知的權益。
我衷心地感謝馬維建先生能夠提撥時間給〈當代藝術新聞〉專訪,讓我們能夠有這個機會透過一位年輕收藏家的角度來看趙無極先生。這篇訪問長達9000多字,完全跳脫刻板的文字陳述慣性,我們可從中讀出趙無極先生與馬維建忘年之交的情誼深厚,而通過馬維建的娓娓敘述;更從中認識我們未曾知道的趙無極。這個之前,姑且不論你是識或不識趙無極先生,這篇專訪值得你坐下來好好閱讀。
當我重新翻閱99期(嚴格上應該是101期,因為在正式創刊號之前,已經有2期試刊號)的月刊,好像是在走一趟時光隧道,亞洲當代藝術環境從萌芽到遭遇多少次的風雨摧折,甚至哪一位藝術家在哪一年哪一季出現,都能在月刊裡找到線索。這個產業竄起與跌宕都有著非常整序的作業。當市場過度肥胖的時候,就會出現心血管種種不適與病變,高傲的市場曲線就出現下滑與毫不留情的倒戈。這是常態也是生態非常適度地在提醒人為的不當操弄。我們回顧100期之餘,也同時呈現這個時代不斷有人願意投入當代藝術健康工程,香港何鴻毅家族基金會與古根漢美術館有系統資助中國(含港澳台)當代藝術發展計畫;旋即要上路,網路雙年展、威尼斯雙年展、香港巴塞爾藝術博覽會...,這裡面都有特別項目是為了扶持當代藝術的永續發展,在這個月也都有詳盡報導。我們在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餘波中、在四川雅安強震持續搶救中、在趙無極離世消息中,整理好心情、調撥到常規作息,因為,只有繼續把事情做好,就是感謝這一路相挺的、認識與不認識的人。
【完整內容請見《當代藝術新聞》2013年5月號】
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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