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7日 星期日

當代藝術的二條活路

【文/劉太乃】
中國當代藝術的確碰到了難以突破的瓶頸,尤其在所謂拍賣的第二市場,原因不外乎二個:一是含金量太低;二是蒸發太嚴重,這些含金量不高且濫芋充數的當代藝術作品,一旦碰到經濟環境的變遷,必定出現大量拋售乏人問津的局面,且陷於泥沼難以自拔。當然,拍賣的不振直接影響到第一市場畫廊的運作,低迷的買氣讓這個市場幾乎窒息難以呼吸,中國當代藝術已走到了死胡同。
中國當代藝術的路之所以愈走愈窄,原因還是與太過市場化和炒作有關,一個還剛剛萌芽的當代藝術,在畫廊的第一市場都還沒有運作許久,就被拿到拍賣市場上做價炒作,炒到天價的畫作當然沒有人願意接盤,所以要救當代藝術,首先要遠離「市場」這個死胡同,尤其徹底拿掉到拍賣場炒作這個念頭,只有先與拍賣第二市場保持距離,專心於畫廊第一市場的經營,中國當代藝術才能找回那個屬於純粹的創作靈魂。
沒有市場炒作的前題, 中國當代藝術便可以單純的回到時代屬性和創作來討論。例如中國當代藝術該有的面貌?什麼是中國當代藝術的魂?中國當代藝術如何承繼中華傳統文化?如何給中華五千年這株老樹催生新枝嫩芽?這些都是中國當代藝術必需面對的問題。前幾天,跟百藝畫廊負責人禚宏順閒談,他說今年想在北京策劃一個關於中國當代水墨的展覽,展出名單包括李華一、劉丹、李津、張洹、洪磊等人,明顯聽來他對當代水墨的看法,並不侷限於水墨創作材質,更泛及中國老莊哲學的範疇。禚先生認為,過去李華一、劉丹水墨作品在西方藉由歐美經骨董商推動打下市場基礎,如今可以藉由當代畫廊的轉換,向全球收藏家推薦,尤其是華人收藏家。其實,回到水墨題材或是中國文人風,已是這幾年許多知名策展人喜歡的策展方向,這個偏向透露出三個方向:一是中國當代藝術不再向西方美術傾鈄;二是中國當代藝術家想解決民族美術發展的問題;三中國當代藝術試圖尋找屬於自己本土的市場,就像水墨市場,沒有西方的加入,齊白石、傅抱石也能創天價。中國當代藝術應該落實到中國土壤裡,一方水養一方人,必需從文化根本出發,為中國美術史的傳承做出貢獻。
甲午之後,林風眠、徐悲鴻等有志之士,雖然遠渡重洋赴歐學習西畫技巧,但回到中國,終究不忘國本,又回歸水墨創作,為傳統的中國水墨畫注入新的技術和生命。如今百年過去了,西方藝術種子已在中國國土遍地開花,學校上的課也盡是塞尚、莫內、畢加索;石濤、八大、文徵明、沈周書畫又有多少人識得,西強中衰似乎是中國當代藝術的普遍現象;但時序邁入廿一世紀,難道歷經世代傳承的中國藝術還是得全盤向西看嗎?如今就看那些當代藝術家對中國美術提出傳承和創新之道,這就是走出當代藝術死胡同的第一條路。
至於第二條路, 還是得放在年輕藝術家身上,就是所謂的八〇後。1980年後出生的中國年輕世代,與中國歷代年青人都不同,在國家控制生育下,他們是獨生世代,全家福合照清一色只有父母中間站著一個小孩,人口數高達三億多人;他們是網路世代,與國際溝通沒有障礙,沒有文革傷痕包袱,從他們眼裡看到的中國、看到的世界、看到的人情世故都與過去中國人認知有很大的差異。他們還間接影響到父母、祖父母,甚至整個中國家庭倫理關係,不僅是中國,可以說是廿一世紀全球人口結構的一大特徵,從他們眼裡所看到的藝術世界讓人期待。從西方當代藝術史來看,美國對當代藝術起到領導作用是在六七〇和八〇年代。分別是六七〇年代的抽象表現主義和八〇年代是普普藝術。中國受西方藝術潮流影響,「八五新潮」絕對是中國當代藝術的起萌點,按美國走過的歷史,在抽象表現主義誕生後的二十年,經濟正處於大蕭條環境下,由安迪渥荷引領的普普新藝術卻應運而生,如今在「八五新潮」後的二十年,中國理應會有新藝術的誕生,而八〇後的年輕藝術家絕對是主導這波中國新藝術誕生的藝術家群。
結論是,有別於西方落實在中國傳統的水墨新藝術和由八〇後新世代主導的新藝術,會是引領中國當代藝術走出死胡同的二條路。
【完整內容請見《當代藝術新聞》2013年3月號】


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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