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9日 星期六

壞掉娃娃的最華麗版本:羅浥薇薇《騎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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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的杯子和小盤輕輕移到旁邊的吧台上,打開琴蓋,然後把雙手放在琴鍵上,在第一個琴鍵落下的時候同時開口唱歌。
Talk to me(跟我說話吧)
though I might not talk to you.(雖然我不見得會跟你說話)
Talk to me(跟我說話吧)
though I might not talk to you.(雖然我不見得會跟你說話)
Don' t you know you' ve been waiting (你難道不知道你一直在等待)
for me to talk to you(等待我跟你說話嗎)
Don' t you know you' ve been waiting(你難道不知道你一直在等待)
for me to talk to you.(等待我跟你說話嗎)
Break me(打破我)
though I might break you(雖然我可能會打破你)
Break me(打破我)
though I might break you(雖然我可能會打破你)
Don' t you know you' ve been waiting(你難道不知道你一直在等待)
for me to break you(等待我來打破你)
Don' t you know you' ve been waiting(你難道不知道你一直在等待)
for me to(等待我來)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店裡有人停下來往我們這裡看,有人如常談話,而騎士彷彿毫不在意,只是一首接著一首、沒有停頓地唱著。我站起身,讓她可以順暢彈奏所有的音符,過一會我又試著站遠一些,想偽裝成一個不曾與她接觸的陌生人,但她的聲音可以追得好遠,我有點害怕,推開門走了出去。
雨還遙遙下著,我靠在門邊想了一下,穿過馬路沒有回頭,去搭回家的公車。
§
接下來的那個禮拜三騎士找到了我。她倚在畫室外頭狹窄的木頭樓梯邊,一見到我走出畫室就把手上的咖啡遞給我。
「嘿。」她抬了抬下巴,又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妳想看一些很酷的東西嗎?」
她帶著我搭上往倫敦橋的火車之後再轉搭公車,我們站在橋上的站牌底下等待,整條泰晤士河和鑲在她背面的天際線都是灰的,毛毛蟲一樣的聯結公車把人吐出來又把我們吞進去。她沒有告訴我究竟要去哪,只是指著中間的空位要我坐下,自己拉著鐵杆站在我旁邊,我們向北穿進開膛手傑克出沒的黑夜,大火毀去又一區一區重建的房子,像從未發生過什麼地把疤收在磚塊之間。經過聖保羅大教堂的時候有整群觀光客喧譁地上了車,把我們團團圍住,我什麼也沒說地看著窗外,城市流過我沒有停留,我也沒有。
大概又過了二十多分鐘騎士終於開口:「應該是這裡,下車吧。」
我跟在她身後,「我們在哪?」
「海克尼(Hackney)的某處,我想。」她自顧自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飛快地和那頭的人交談了一陣。
「往這裡。」
騎士比我整整高出一個頭,腳步很快,好幾次我不得不把她喊住,她最後搔搔頭髮停下來等我跟上,專心看著我的腳步,雙手插在口袋裡,寬大的白色T恤被風吹飽又消停。
我們繞過一座矗立在十字路口的教堂,左手邊有一整排佔地很廣的國宅,三兩個青少年正坐在圍牆上抽菸,我們經過的時候他們抬眼又別開,交頭接耳說了一些話。過了國宅之後,街景被整排破舊的維多利亞式建築取代,騎士右拐進一條堆滿工廠廢材的小巷,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回頭看我。
「我們到了。」
我仔細看了看我們停下來的地方,是一扇毫無標示、看起來早從裡頭蛀空了的木門。試著從圍牆看進去,天色太暗,實在看不出什麼。騎士拿出手機,木門忽然就喀啦一聲打開來。
「騎士!」一條瘦得不像話的身影從門後鑽出來緊緊擁抱騎士,那熱烈的情意很有感染力,黑夜的空氣全都震動起來,騎士用力親吻他的頭頂。
「這是FA。」騎士拉著他的手,轉過身來介紹。
我看著眼前的FA,他大概只比騎士矮一點,右耳上大約三公分的整片頭髮剃得很乾淨、成寬寬的一道灰,其他的頭髮亂亂地披成浪漫的龐克,五官輪廓淺淺的、有東方人的味道,雙眼卻是清澈的水藍色,我沒有辦法一眼分辨他的國籍或者性別。
他跳來我面前伸出手,用力地握了好幾下。
「妳們快進來吧,都開始一陣了。」
FA把門閂上,招呼著我們往前院走。幾條流浪狗從黑暗裡向我們逼近,FA彎下腰摸摸其中一隻,其他便討好地跟在我們後頭,幾個冷淡的女孩站在屋前抽菸,看見FA和騎士,隨口寒暄了兩句,讓開一條路給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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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壞掉娃娃的最華麗版本:羅浥薇薇《騎士》--一
‧壞掉娃娃的最華麗版本:羅浥薇薇《騎士》--二
‧壞掉娃娃的最華麗版本:羅浥薇薇《騎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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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來源:UDN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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